三川

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

【玄黄三乘】河山碗(10)

*默默啃的正剧向民国AU

*玄黄三乘+奉天逍遥

*「逆时」系列中篇

 

 

 

【第十章】

 

玉逍遥醒来时,恰能望见窗台上栽在清水里的几丛水仙。

 

他头脑混沌,身上无处不是火燎过般的灼烧刺痛,仅剩掀开眼皮的力气,他便睁着眼,凝视那些长在翠绿色细茎顶端的白花,鹅黄的蕊,花瓣纯白幼嫩,在他模糊的视线里犹如一团光。

 

浅香浮动,笼起一室的静谧。

 

注意难以长持,他重新合上眼,意识又潮水般退回深海的怀抱,徒留沙滩上久远前渔人归家时,赤足踩出的痕迹。

 

那年,是民国几年来着,记不得了,只记得那天阳光是很好,有足够的暖意,还不刺目。君尊玄师父还穿着他那身灰土色长袍,一手背在身后,一手握住书,念《北户录》记载.......寄住蕃客......尝遗水仙花.....摘之水器中......经久不萎......*

 

天寒地冻,不知何时飘起了雪,他们几个孩子不能离板凳,却不住想望外头瞟。玉逍遥坐在靠窗户的位置,趁先生不注意,从台子上抓了一把雪子,塞进前桌莫十七的领子里。

 

小十七咋呼都来不及,脖子像青龟回壳,猛地缩了一下。回头狠瞪了偷笑的玉逍遥一眼,抬手用笔杆顶起木窗,一阵哗啦啦的雪花风吹进,扑了玉逍遥满脸。

 

边上的非常君惨被殃及,默然抹了把眉毛上的雪,朝外头挪了个窝。

 

先生沉吟一声,转身向他们看来,君奉天及时救场,站起说道:“学生有一句不解......”

 

熬到放学,君奉天自要送本家先生回去,其余人就相邀着去玉逍遥家里玩,他娘亲熬汤是好手,一碗汤捧在手里,热融融了全身,还巴不得脸蛋都挨在碗边取暖。他们围炉烤火,说些有的没的闲话,那个年纪能说什么呢?无非是先生路过松枝时被积雪盖头,家里的弟弟走路摔得四脚朝天,新开几家食铺记得得空去尝之类。

 

或说起以后方向,真是当成玩笑一样的谈,总有空空茫茫的话。反正关乎成长、道路、未来,离他们都是遥远的,完全不必去挂心的,觉得现在念好书.....念不好也就是这样罢,是撑着整个生活的主心骨,其余是玩闹,做感兴趣的事情,为各家难念的经耗费神思,又其实并不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。

 

总之,就是不放在心上的随口说说而已,成不了真就算了,万一成真了,又再是另当别论。玉逍遥说以后就索性做个食客,名副其实的“食客”,一路做买卖一路吃,土地这样广,天地这样大,有那样多的美味,由南到北,自东往西,何处不成佳肴呀。

 

莫十七近来沉迷村野话本,日日醉心江湖传说,朝堂风云,却恨透了儿女风月情。怀揣着花前月下时,花迷了闺秀眼,月砸了秀才头的想法读杂书,也就实在是读出一种境界。说以后要做个大英雄或枭雄,大治或大乱,反正别没事儿你侬我侬,为个情就死了。

 

至于非常君,问他时他还特意瞧了瞧越骄子,越骄子颇为不屑地摇头,表示随你的意思,非常君也就如实答了,希望能好好活着就行。

 

梦到此处,玉逍遥再次苏醒,水仙的味道却闻不见,药香浓重,默云徽端着药碗走近,瞧他开着个眼,哎呦叫了声我的娘唉。

 

隐约记得奉天提起默云徽,他这小师弟是随君家去重庆,现在出现在这里似是非常不合理,伴随记忆逐渐整理出来,那片雾,那些断手断头、开膛破肚的尸体,还有背部穿透一般的疼痛,血色和炮火,都一并复苏,使他无法克制地要闭上眼。

 

“唉,你别晕,喝点水再把药喝了。”默云徽站在床头,嘴上虽这么说,人却静默着等他的平复,毕竟光凭传来的消息就足叫人心惊胆战了,难以想象亲身经历过会如何,不过好在玉逍遥从十三日起便人事不省,由使馆专人外运,若是在南京再拖延几天,怕是现在连半根头发丝都见不着。

 

自十三日起南京城破,便是每天都有千条万条的新魂在彷徨哀泣.....

 

玉逍遥缓了一阵子,睁开眼,问默云徽:“他们呢?”

 

他不问他们都是否还活着,心里怕是都做好了噩耗的准备。

 

默云徽慢慢扶他,在他后面垫了几个枕头,宽慰道:“你家里人,我是听说虽不能讲全部都安然无恙,毕竟那样的......唉,但还是有跑出去的吧,最新的口信是你父亲他们已到山城。”

 

而玉箫却是永远回不去了。玉逍遥点点头,强压抑下心头的痛楚,复问:“和我们同在萧市长手下的士兵.....”

 

他这一开口,默云徽即偏开头,他也是在萧某手下做过,与那些兵士吃过酒逛过俱乐部,现在南京几乎是死城,没有消息,恐是十死无生。

 

玉逍遥看他样子便懂了其中惨状,沉默许久,最后才问道:“奉天他怎样了?”

 

他应该是活着的,子弹射过的瞬间他能感觉到没有穿透身体,那么君奉天活着的可能就很大,他没有在这里,那就是有重要的事情,他们彼此靠一个眼神就能读懂,不需要语言上的急切。

 

“你这些日子一直时昏时醒,醒也是没有多少意识,君师兄守了你五日,后来看你情况慢慢稳定,便应君家急电,去重庆了。”默云徽将药端给他,只觉自己语言能力寡淡,无法形容所见情形。

 

听闻玉逍遥当时情况危机,几乎就已经断了气,是使馆里的人请了洋大夫抢救,生生把他从鬼门关前拖回来的。而南京无法久留,又连夜行旗驱车外送,他得到通知来接人,打开车门,君奉天已抱着玉逍遥在后座上睡着,他自己负伤不轻,手上打着绷带,就单一手揽着玉逍遥的肩,侧脸靠着他的额头,小心翼翼避开伤口,躺成个极其变扭的姿势。

 

但这样能保证听得见玉逍遥的呼吸和心跳。

 

五日里君奉天无法入睡,南京的梦魇,玉箫躺在血泊里的样子,玉逍遥在他背后的叹息,那些凝结的血磨成粉渗进他的骨头里,让他难以安眠,意识十分清醒。离开那日,他拍着逍遥手背,低声讲了许多,然后就再也不想说话了。

 

默云徽隐约知道他在难过什么,那是复杂的,多重的痛苦,无人能帮他分担,全部都积压在他一个人心里。

 

最后玉逍遥又问了些人,末了才说:“小默云,你一直不敢看我。”

 

他这声小默云,让默云徽一阵哽咽,那时他才到队里不久,跨在少年和青年之间,被这样孩子气的叫自然是不满的,可如今听却异常难过,他踌躇再三,认为与其隐瞒让他自己发现后忍受,还不如就先短痛一场,便道:“你的腿,关节的骨头不成了,大夫说要静养至少半年。”

 

假装轻松的笑道:“不过没关系啦,他也说好好养以后走路肯定不影响,但是.....”

 

玉逍遥示意他说下去,默云徽深吸口气,道:“你恐怕不能再有任何的剧烈运动。”

 

回忆起那个一同前来的史密斯大夫的话,他说这是一处隐伤,并将伴随他此后岁月,他再没有机会踏上战场。莫十七不可置信,那个蹦蹦哒哒跑起来没完的玉逍遥就这样要被迫安静下来,他无法接受。

 

但史密斯说:莫,你要明白一个道理,我们救他的命已经用了很多珍贵的药剂,包括盘尼西林*,而这些药剂远不止一个人的用量。他濒死,可这是战场,按道理我们就应该放弃这样的伤者,这是无情,但你无法知道还有多少受伤的战士在等这些药,他们必须共享。现在我们都给了他一人,这是私心,他以后还将面临风湿或者跛脚,但他留了命,而那些人却会死。

 

莫,你要懂得,世界上没有人能没有遗憾,一切的索取都要付出代价,这就是你们身为一个独立成年人,必须懂得的东西。

 

玉逍遥被子里的手攥得死紧,口头上却苦笑道:“哎,那以后只能干文职了呀......”

 

之后的半年,玉逍遥都在养伤,他们如今待得地方是一个郊野,具体也不清楚在哪些省份的交界,反正是一个村子,村里头人不多,就剩些老人并几个孩子,说是在日本人来犯的时候往山里跑,躲了三次,一次没躲掉就死了大半,现在的几个简直是菩萨保佑,加上这里实在太偏僻了,大家也根本没地方去,干脆能活一天就活一天。

 

玉逍遥现在不能行远路,至多在自家门口走几步,或坐在长椅上无所事事。也不知是君家的安排还是大夫的吩咐,他现在与世隔绝,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到,默云徽怕他心里堵,从皮箱里取了些书,竟是各种兵书战略什么的,让他没事儿打发时间。

 

这种感觉极其不好,外部的动荡和这里的毫无生气的宁静让他们窒息,默云徽最后自己也耐不住,就让村子里的孩子如果有愿意的,就去找他们,开不要钱的讲书教习。

 

天真的做法,命都保不住谁还会去学东西,但如果家里的孩子太小,干不了农活,一条贱命摊上这乱世,倒不如学点字以后做个文化鬼,不枉爹娘生一遭。这样想着,村民也就抱着半让他们看娃的念头,把自家幺儿丢到他们家。

 

此后玉逍遥、默云徽都在教书,在近乎死一样的平静中等待。

 

有时候看着那些孩子们在院子里跑跳,各个面黄肌瘦,骨瘦如柴,却还是会笑会哭,即使战乱给他们带来不可磨灭的创伤,可还是会难过,会感到疼,他们就觉得,也就还会有反抗,会有希望。

 

直到昙师父的到来,往这死水里投入了石子,波澜骤起。

 

玉逍遥是在河堤旁捡到寄昙说的,彼时他浑身是血,就一口气的功夫,他草草检查了他身上是否有会给村庄带来不利的物件,最后发现了一把土枪,子弹耗尽,徒有空壳。

 

他终不忍见死不救,让默云徽把他扛回了家,而在洗净面容后,玉逍遥才惊觉这是他们过去的武师。

 

昙师父形容十分狼狈,精神也有些不稳定,他之前模样算是敦实严肃的出家人,而现在瞧着就像入了魔,行了阿修罗道,深陷梦魇,却自梦魇中咬出佛法来,他高烧不退,呓语连连,玉逍遥静听良久,便在换额头巾帕时反复在他耳边问: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*

 

寄昙说便脱口而出,然他声音沙哑,仅能听得“柏树子”三字,他便接着问:更要是第二杓恶水?

 

昙师父就挣扎欲示齿,玉逍遥按住他,低声说:是宁截舌不犯国讳,是问取露柱,是空中一片石,还是......话至此反陷入沉思,却听寄昙说长叹一声,再看竟睁着双清明的眼,答:“山河大地。”

 

玉逍遥撑着床架子站起来,松了口气道: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
 

病人清醒,情况就明朗了大半,默云徽从外头挖野菜回来,就见他们两人对坐。半年不见,昙师父似老了十岁,头发长的披在肩上,倒很有苦行僧的架势,当玉逍遥问起与他同行的两位如何时,他情绪又激动起来。

 

“楚天行......”仿佛把过去再次重温,玉逍遥见状就要他莫再说了,他却不听,非要把这个事实从肚子里翻出来,直捣得他肝肠寸断,鲜血直流,“死了,死无全尸。”

 

玉逍遥大惊,乱世死人本不是稀奇事,偏是熟人,无论如何都无法不触动,寄昙说皱眉紧闭双眼,就像从前,他听那假渔夫唱歌一样的动作。

 

“他在敌后打游击,被抓了,偏他又是个领头的,审了三天,还动了刑。”

 

如此便可想象惨状非常,再听昙师父声线沙到极致,最后都要弱不可闻了,“琵琶姑娘.....可恶......那些畜生......”

 

沉默相对,中药的苦涩压着花香。

 

“你......打算去哪里?”玉逍遥轻声问。

 

寄昙说摇头,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“你呢?”

 

他不知道,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,他的腿让他再无机会去与敌人拼杀,而因他由使馆外送,重庆方面定也会有所关注,回重庆或会再次将玉家牵连进事端之中。这是种真实的空茫,是明明前方有路,却走不通的空茫。

 

忽然,大门打开,走进一高大的中年人,鬓发略白,神色肃然。

 

他说:“你们好,很高兴......两位还幸存!”

 

 

**

 

非常君坐在村口一水井旁,井边是一家荒废了的露天小店,店顶布棚塌了一半,看样子约能猜出是个买杂货并买早食的店铺,或许是全村唯一的“受外界影响孕育而生的店门面”,多半是逃难回来的年轻人所开。

 

只是座椅上暗色的血迹,池子里来不及收拾的碗筷,都在无声控诉当时的一场血腥罢了。

 

“把寄昙说故意丢到这里,加上有个玉逍遥,一箭双雕,老师好计划。”

 

君玄尊从村中走出,也不嫌肮地直接坐在长板木凳上,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话。

 

他注视眼前这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的青年,道:“你觉得,为师是对是错?”

 

非常君与一旁的越骄子对视,他最近有些疲倦,整天厌厌的,但眼神依旧凌厉,非常君收回目光,说道:“不知。”

 

玄尊凝视他许久,从旁侧取来一个大木桶,一只瓷碗,他将碗中盛满水,悬在木桶上端,“我不知道其他人心中怎么看,但如果这个木桶是毁灭、沦陷、奴役、亡国的深渊,而这个碗就是你的国家,水是你、我、寄昙说、玉逍遥、莫十七、还有千千万万的国人,我现在要松手,碗必定会碎,水也会泼出,你要如何挽救?”

 

越骄子直起腰,与非常君一同望向君玄尊。

 

“我不管是不是还有其他方法,现在我认为没有其他可以走得通的路,只有这样......”

 

他把水倒入桶中,又从井里装了一碗,再倒进桶里,重复数十次,最后桶中水满,他松开悬在空中的手,瓷碗笔直掉落,溅开大朵水花,一个扎入水后,却又浮出了水面,浮出了桶的边缘。

 

“你们就是倒进去的水,所有人都要有作为倒进去水的觉悟,没有斗争,没有牺牲,没有受过暗无天日,你如何撑得起这一碗山河?”

 

你要如何撑得起这一碗山河呢?

 

*****

 

 

民国三十年,上海。*

 

永夜坐在西餐馆里吃着牛排,非常君从弄堂里骑辆小破车,车左右把手上各挂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水果筐,他把车停在永夜窗前,敲了敲玻璃,问:“水果要吗?”

 

莫十七笑道:“你居然还有这个头脑,灵感来自报童?”

 

非常君呵呵笑:“这不是最近儿梨子卖的太好,凑不成果篮只能散着卖了。”又说,“听闻最近大作家您的写什么歌剧要公演,赚了票子可要多光顾我们小本买卖啊。”

 

他这么说,把几个苹果递进来,永夜给他钱,外人看来就不过是一场普通交易。

 

来上海已有两年,他们各自接的零散任务,平时真的假的走动过几次,无非在是非常君摊子上遛弯,表示下他留了洋镀了金的教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,还会给经过的女学生买小玩意,简直过得不能再自在。

 

同在上海的庭三帖把习烟儿送还给了他,那娃娃晒黑不少,见他了就扑入他怀中,一叠儿嗓子喊想他,还炫耀自己跟着庭夫人学了手艺,现在菜烧的可好了,以后要天天给非常君尝。

 

但直到最近,他们不同的上头分别下了密电,要把他们合并成一个新行动队,且说还有一位即日便到,要他们去接触接触。

 

便有了今日这一出。

 

不知来的是谁,莫十七念头急转,前些日子里一位名气挺大,与日伪的勾结垃圾货在自家院子里被毙了,报纸上风风火火连刊了两期,怕就是这位给上海区同行的见面礼。

 

还是交的毕业文章,非常君再掏出些水果递给永夜。

 

跑在街上小童拿着卷新报,大声喊:“新消息啦新消息啦!蓝田大戏院开张,名角登台,大饱眼福啦!”

 

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西餐馆的对面。

 

同时,在君玄尊的办公室内,玄尊将文件袋中的三份档案抽出,点燃打火机,“天迹”“地冥”“人觉”的字样伴随他们的照片,尽数在火焰的无情吞噬里,化为灰烬。

 

莫十七连呼吸都要停滞。

 

车门打开,玉逍遥,或许现在说是玉老板更恰当了......跨出轿车,一身整齐正装,朝司机道:“去给我买几个苹果吧。”

 

风云迭起,沪地不夜。

 

 

————待续————

 

注(含剧情解析):

 

【*地点更改,最终地点由“北京”改“上海”,上一章已改过,诸多历史和主观因素,鞠躬抱歉。】

 

 

*段公路北户录》载:“孙光宪续注曰,从事江陵日,寄住蕃客穆思密尝遗水仙花数本,摘之水器中,经年不萎。”关于水仙最早的传入记录,出现此处为反取过去的人事不能“经年不萎”。

 

*盘尼西林:就是青霉素,属于该时期紧缺药物。

*“西来意”句:禅宗公案。发问“祖师西来意?”一云“庭前柏树子”。

问“更要第二杓恶水那?”时,有答咬齿示之,或“我宁可截舌,不犯国讳” 、“问取露柱。 、“空中一片石” 、“山河大地”。

 

原剧中非常喜欢的一段文戏,接“舍无心之心、忘根本之本,”剑非道的解释是“点出认清自己的重要性”,这里相同,含谶意,并此后道路更需“守本心”。比较懵逼又有意思的机锋。

 

以及本文玄尊“水碗”的寓意,其实是引问答中的一种解读,大意就是抛出问,每个人有不同见解不同回答不同的道。原剧中九天玄尊的理念最后在地冥的意识里已偏极端,但其本意难测,这里是个人的一种理解,也为他们以后的行动作个指示。(虽然主观上我还是想捅死他.....)

 

*寄昙说方面:本文让他来做引导者一是玄尊有意为之,合正剧中寄昙说以三光之器开天堂之门,天迹入世。

 

*楚天行方面:前文有提他去“鄱阳湖”打鱼,鄱阳湖在江西,连带有井冈山,立场明了了。

 

(好长啊这章我特么都塞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话痨啊扇自己嘴巴子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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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:经过上一章所要表达的大背景推动下的人物,本章算过度,以及人物自身的改变成长。虽边补着潜伏(???)但之后其实感觉更像伪装者(???)

 

不否认该时期的双方的贡献,以及因拉上了楚天行代表的立场,那么对于在上海的执行时关于反gong的任务,会避开,不会有。总之写的部分是专心抗外。

 

开头玉逍遥梦中回忆是我开文前发过一个零散脑洞贴里的....发现那些给我改的差不多(望天),好歹这个留下了,也终于写到了。

 

好想学霹雳,紧张紧张紧张....

 

《河山碗》第三部分,地点上海,下章正式启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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